大家好,我是梁兴扬,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养蛊害人反害己的故事。
说起来,这个故事也与我师伯有关,故事也是他讲给我的,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,反正说得挺邪乎。不过大凡听故事,也就图一乐,大家感兴趣的捧个人场,不感兴趣的也别甩砖头。
那还是清朝末年,洋人大枪开道,打开国门。清政府为应对各种赔款,在民间横征暴敛,老百姓受苦自不必说,各地征税官也跟着受苦。你想啊,朝廷有节制,或是十征其二,或是十征其三,总还有个法度,可到了地方,总督、知府、县老爷都得薅一遍,最后算下来,征收的税款要远比朝廷规定的多。那时候老百姓普遍穷困,就好比现在的破产人,他没有钱,你要得再多有何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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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,收不到穷人的钱,去收富人的钱啊。甭说,还真有人这么做。当时湘西有一群征税官,不收穷人的钱,专收富人的。可是收了不到俩月,地主们就不干了,纷纷成立了自己的武装,组织了佃户对抗(当时正好是白莲教、太平天国闹起义,朝廷也允许民间自保)。征税官见财主们势大,也就焉了尾巴,税也收不上来,两头不是人。
当时葫芦镇的费家寨就有这么一家庄户,祖上在雍正下江南的时候伴过驾,后来年纪大了退休,皇帝疼惜他,让他选块地养老。他粗通风水之道,脑子一转,曾听人说,“酉水临乌龙,葫芦保太平”,一个家族的发展,不就是追求太平么,于是就要了湘西葫芦镇的一块土地。此后世代发展,代代富贵,可就是人丁不旺,想了许多办法,都没有解决。
后来有一个风水师说了缘由,酉为金,乌龙为木,金木相克生财,但不旺人丁,于是族里有钱的大户逐渐迁了出去,只有长房的一支要守祖制,不得迁徙。
到了光绪年的时候,嫡系的这支人丁就更单薄了,连续三代单传,更让费家人恼火的是,三代男人都懦弱,孙辈还是个傻子,八岁学不会说话,十岁还穿着开裆裤,逢人只会“啊啊”地叫,时间长了,大家忘了他的真名,都叫他费大傻子。
这种家况,落到普通人家,到此多半就绝后了。幸好祖上积德,奶奶辈出了个厉害媳妇,常名费秦氏,这费秦氏虽是个女流,却作风强悍,勇猛果敢,待人接物那是一等一的厉害,更兼此人曾拜过苗子,坊间都传闻他传承了正宗的湘西蛊术,十里八乡的豪族都有些畏惧,就连官家遇事都让她三分。开头说的对抗征税官,就是这位“爷”挑得头。
费大傻子长到十五岁的时候,费秦氏耗尽心力,为他选了个远房的侄孙女做孙媳妇,也不盼别的,只盼她为费家落下个一瓜半蒂儿,传个香火。可惜也不知道是费大傻子不开窍,还是命运作弄,十五年过去,费秦氏忘穿了欲眼,也不见这瓜子儿有半点动静。好在有费秦氏这层关系,她在费家倒也没遭过罪,外人都叫她小费秦氏。
这费秦氏脾气不好,平日里对下人动不动一顿呵斥,老公儿子,信手就打,全院人没有一个不怕她的,就连家里的畜生都怕她八分,老远望见就要躲避。
再说费秦氏有日偶得一梦,梦见后院的老驴不拉磨,却在偷啃墙边种得葫芦。这还了得,气得费秦氏嗷一嗓子,捡跟木棍就打。那老驴却调皮,向前一扑,躲开了费秦氏的棍子。费秦氏见打空了,顺手又是一抡,却又打空了。就这样捉弄了费秦氏十几回合后,那老驴突然发威,“蹦”一蹄子,正中费秦氏大腿根。
“嗷,痛杀我也”,一声嚎叫,费秦氏醒了,慌忙摸向大腿根,痛得她鼻涕直流。抬眼望了四周,却不见半个人影,原来却在院里的老榆树下睡着了。费秦氏心里慌张,一瘸一拐走到个隐蔽的角落看了看,大腿根上一块青紫,就像遭了重击,此时已经痛麻了。
费秦氏心里慌乱,忍着痛回到房间,抹了亲手秘制的老药,疼痛才稍有好转。安定了一会,费秦氏心里琢磨,白日间得了这样的梦,多半不吉利。犹豫了一下,费秦氏做贼似得到后院看那老驴,却见那老驴耷拉着脑袋靠在磨上,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。
过了半个月,费秦氏的腿才算好转。好转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杀了老驴。下人们都很诧异,常言说,“不杀耕地牛,不宰拉磨驴”,这驴劳作了一辈子,老了老了还要挨一刀吗?杀就杀吧,费秦氏偏还让孙媳妇动手。原来费秦氏早有打算,等自己百年之后,家业大权要交到孙媳妇手上,现在要提前培养。
可是杀驴的时候,却又出了另一件怪事。原来那驴劳作了一辈子,颇有灵性,知道自己要死,死前却给小费秦氏跪下,眼泪哗哗的流。小费秦氏心里不忍,奈何费秦氏不为所动,催着小费秦氏动手。有个老管家就劝了,要不然来个“文杀”?
什么叫“文杀”,原来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屠宰场,杀驴都讲究“文杀”和“武杀”,“文杀”就是杀驴的时候把驴的眼睛蒙上,杀驴人一铁锤下去,正中驴的脑心,驴叫都不叫一声,登时毙命,这样驴没有痛苦,杀驴人也安心。“武杀”就是把驴绑上,杀驴人对着驴心脏就是一刀,让驴失血死亡。这样杀的驴,就算杀驴人手法再好,驴死前也会扑腾几下,鲜血横流,几声嘶叫,叫得杀驴人心惊肉跳。
说回小费秦氏,在几番催促下,没奈何,只得忍着痛,让下人们绑好了驴,闭上眼睛,拿刀对着驴心一阵乱戳。说也奇怪,小费秦氏手法不稳,连捅了十几刀,那驴鲜血淋漓,却一声不吭。到最后,直见一道透天的黑气喷薄而出,冲着小费秦氏扑面而来,下人们看得真切,一阵惊叫,就见小费秦氏“哎呦”一声,仰面跌倒。
费秦氏也看得心惊肉跳,心知多半要出大事。当场叫下人们瞒了此事,把小费秦氏扶回房间,安慰她好生歇息,凡事不要多想。
安排好一切,费秦氏回到佛堂,吩咐管家最近有事情自己决定,她要闭关祭祖。原来却是在用湘西蛊术,祭炼一道魂幡,搭几个旗子,摆几个瓷碗,嘴里念念有词,一天到晚忙个不停。
说来也怪,魂幡是炼好了,家里却没有出事,反而小费秦氏的肚子动了,有了瓜落。费秦氏就在想,是祖先保佑,还是有妖邪作怪,就自己那不开窍的孙子,还能整出个崽儿来?
但不管咋说,孙媳妇肚子动了,就是个好事。族里人听说长房有了喜事,都来道贺。费秦氏虽然对下人严苛,待客倒是老道,吩咐大摆酒宴,欢庆三日。
可欢庆结束后,费秦氏却性情大变,整日只把自己关房里,老公下人都不让接近,就连儿子媳妇来请安都不能。你道是何缘故?原来这湘西蛊术素来霸道,只要出世必然会寻求目标,如果找不到目标就会反噬制蛊人。费秦氏原本打算用这魂幡祛除妖邪,如今妖邪没了,遭到了反噬。费秦氏千辛万苦,闭关了大半年,总算让蛊虫安静了下来,可时不时还会爆发。
先不说费秦氏遭蛊反噬,时光荏苒,一晃十个月过去,小费秦氏诞下一子。本来大好的喜事,全家人却高兴不起来,对外也封锁消息,原来生下的娃长面大耳,落地时还发出“啊呃啊呃”的驴叫声,唬得接生婆不敢靠近。
毕竟是亲生骨肉,小费秦氏疼惜儿子,撑着身子,伸手要去抓娃。说来也怪,这一抓,娃立马就笑了起来。接生婆硬着头皮,给娃剪了脐带,用布包好,丢给小费秦氏就赶紧离了产房。
丫鬟们千盼万切,见接生婆出门,赶紧进产房接班。可一看这娃,都愣住了,这娃咋长得咋恁像驴呢?可又不敢多话,只得用毛毯将娃包了,要抱去给费秦氏看。
费秦氏一看这娃,当场就愣住了,指着娃鼻子就骂:“好你个老驴子,这是要报复老娘?”骂完接过孩子,伸手就朝地上掼,下人们当场就惊呆了,一个都不敢动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突然从屋外冲进来一个胖子,一扑将费秦氏扑倒在地,将娃抢到手里,“嘿嘿”地傻笑。下人们定神一看,原来是费大傻子,一个个都震惊不语。可怜这费秦氏,本来就被蛊虫掏空了身子,又被这一扑,“哎哟”叫了半天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爬起来。有个平时被训怕的丫鬟就乐了,好你个糟老太婆,平时心狠手辣,这下遭了报应。
再说那大傻子,平时就傻里傻气,除了吃就是傻笑,此时却紧紧拥着儿子,生怕奶奶抢了过去。费秦氏有气没处使,只得拿下人撒气。管家又过来劝导,孩子虽丑了点,但终究是嫡传血脉,开枝散叶还得靠他。费秦氏心里嘀咕,这孩子多半是个祸患,只是当着这多人的面,不好下手。
此后又过了几年,那孩子逐渐长大,宗族里给他取名费承业,只是这孩子越长头越大,被费秦氏取名“大头”,整日大头大头得叫着,外人也这么叫,时间长了,本名反而没人记住。这几年里,费秦氏也多次暗中下手,想整死这个孩子,可这孩子实在聪明,又有大傻子和小费秦氏经常守着,费秦氏难以下手。可是百密终有一疏,费大头七岁的时候,还是被费秦氏得了手,虽然没有丢掉性命,却从此亡命天涯,当然,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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